2012年5月12日 星期六

社群支持型農業(CSA)或許是條活路

有機小農,是土地與人的守護者
在台灣,大部分農夫的耕作型態都屬於小農,有機小農們因為食物安全與守護土地的覺醒,
開始轉而從事有機耕種。我所認識的他們,大多賦有自然思想,過著意識自由不受強迫的生活。
他們的生活簡單、所需容易滿足,農事順應時令自然而作,不逐利追求產量。
這幾年,我在鄉村,貼近觀察了有機小農們的生活,
愈來愈明白,「我們更需要他們,不只是他們需要我們」。

在他們的農場,你不會看見被化學藥劑摧殘的生物與土地。
也不像大型有機農場,過度地大量種植單一作物,田間只適合少數生物棲息,少有青蛙、鳥類等等
自然系統來幫忙。為了穩定生產,通常得借助更多的資源設備與技術來控制病蟲害。
像舖帆佈防雜草、蓋溫室防蟲、用費洛蒙誘劑與蘇力菌等作生物防治,過度保護作物。
有機小農們種植多樣的作物,讓各種生物都能有棲息之所,經過自然汰弱留強、優者生存,
他們的食物更健康,對待土地的方式也更友善,是守護人類與大地最重要的一群人。

誰困住了有機小農?
但是有機小農們,常為銷售收成的作物而傷透腦筋,一直惱於收入不穩定、要不要繼續下去。
到底是甚麼困住了他們?
大家都曉得的一道門檻,是「有機認證」的信任困境。
它們因為資本小,收成產量少,一年幾萬塊的認證費用,與收入不成比例,成本很難收的回來。
但沒有有機認證,消費者不會信任你,通路也不會找你。

還有更高的第二道門檻,那就是「大幫不了小」的通路困境。
就算通過了有機認證,通路也未必會和你合作。
目前的通路市場,以少數大企業經營的通路商為主,
小農產量少,按理講大通路應該容易幫忙銷掉。怎麼會幫不了小?
這聽來十分弔詭,舉一個簡單例子就會明白。
如果你是一個需要500公斤玉米的大通路,你會跟5個有100公斤產量的小農收貨?
還是找產量有600公斤的大農?跟小農合作,運輸到貨、連繫溝通和品質控管的成本與風險都會變高。
大通路為了生存,找大農是對的。
大通路支持大農場,那是彼此需要,也是天經地義的事。

這是一種結構性的市場失靈。
市場中「對等需要」的小通路實在太稀少了,小農很難找到可以合作的小通路。
我們不能總是怪罪大通路沒有理念,倒要仔細想想,小通路怎麼長不出來?

看不見的小農?
小農因為「小」而面臨困境,政府是明白的,也想幫忙。
但似乎不明白,另一個「小」是解決之道,也就是想辦法讓小通路長出來。
政府總是想著,「讓小農變大」,那就可以和大通路甚至出口商合作了。
從長久以來的農產出口政策和這幾年的「小地主大佃農」政策,
其實都是一樣的思維下,運用的工具不同罷了。

我們不能否認,扶持「小農變大」是一條出路,
有機認證制度也確實讓更多人接受生產者的食物。但這些政策不公平,沒有為小農設想,
政府似乎想讓小農消失,「沒了小農就沒有小農問題」。
但是,小農之所以小,是因為人家只想過著簡單安定、自給自足的農耕生活,沒有要成立大農場。
況且,他們供應更好的食物且對環境更好,不能放任它們自生自滅,在邊緣掙扎?
很顯然,政府用「大」的思維困住了自己,也困住了小農。
我們來換個思維吧,一起想想,是不是我們走錯道路了,有沒有另一條道路,
讓小農的收成可以穩定的銷掉,那才是進步的道路,不要滿腦子想要「除去小農」。

找一群人,挺一群人:社群支持型農業(CSA)或許是條活路
既然市場失靈了,批判政府其實於事無補,介入市場才有機會改變。
政府自己也受困於政策失靈,大家應該一起想辦法,挽起袖子,撩落去幫忙。
想辦法讓小通路長出來。
我們所需要的小通路,很接近在美國有20幾年發展歷史的CSA(Community Supported Agriculture ),
也就是一種「社群支持型農業」。簡單講就是「找一群人,挺一群人」。
一群是特定的消費家庭們,需要得到健康的食物,另一群是特定的有機小農們,生產健康的食物。
他們彼此需要,透過這個新通路,能讓它們互相支持。
如果能讓CSA成為支持小農的組織,那有機會突破台灣小農長久以來的困境。




怎麼建立一個適合台灣的CSA?
關鍵就在於,能不能把家庭與小農之間最需要的二個東西建立起來,一個是「平台」、一個是「信任」。
「信任」是最重要的,沒有了它,家戶們和農人們不願上平台,不可能長出CSA。
建立的平台不只要提供食物,也要提供人們認識與接近食物產地的管道。
讓家戶不僅可以從這個平台,購買鄰近、可以信任的的農場所生產的蔬果農產,還能知道餐桌上的食物從哪裡來。
這個平台還必須生根在產地,帶著家戶就近拜訪農場、參加農事體驗、跟農人成為朋友,瞭解與信任他們的農耕方式。

除此之外,CSA得協助排除環境污染風險與檢驗作物,增加家庭與農人彼此就的信任。
讓小農場無需加入所費不貲的認證制度,卻更能讓購買食材的家庭們所信任。
為瞭解決小農產量與多樣性不足的困境,CSA必須讓小農們「小卻不小、大卻不大」。
只要能協助整合鄉村裡頭的不同農場、穩定供應多樣食材,就能滿足家庭餐桌上的需要,
這些需要會慢慢成為一股力量,持續支持小型農場,那CSA這個支持系統就會慢慢萌芽。
所以,CSA不只搞生產合作、它還搞消費合作,可以說是兩者的總合,同時兼顧與調和二方利益與需要,
突破了傳統上單純是農友產銷班、或是單純是消費合作社的思維。

另外,為了維持和小農的合作,CSA最好不要長得太大。
只有小,供給與需求才會相當,才能與小農們在一起,並調和農友間的出貨需要。
也只有小,才能顧及每個家庭餐桌上的需要,幫朋友們把菜準備好。
只有維持小小的,才不會再追逐大的時候,喪失了CSA的理想。

這並非意味著CSA不能大,每一個小CSA應該配合每塊土地的天賦與需要,發展自己獨有的CSA,
每一個CSA之間,一定要合作才行。那台灣的CSA可以很大,很容易就會超越大型的通路,
且在超越之後,很棒地,還能與在地的小農們好好合作。

那到底,CSA適合用哪一種組織型態?是社會企業組織好?還是NPO非營利組織好呢?
菜舖子這幾年的經驗發現,可以發展「社會企業」型態的CSA,因為食物的供需都在。
只要用市場中需求者的力量就可以支持供給者,只要建立小型通路企業實現公平交易,
就能解決市場失靈的問題,可以不需藉助於政府或民間的補貼。
「和小農合作,然後和企業一樣行動」,把小農從一個社會的弱勢族群,納入成為合作夥伴,
當CSA像企業一樣追求利益時,小農就可以共享其利。
而且,如果要複製一個成功的CSA,「社會企業」模式會更適合。
因為企業的財務自足,可以獨立生存,只要能生存下來,就可以引借在其他地方長出CSA。
社會企業型態的CSA是菜舖子自己親身的經驗。其實不必拘泥哪一種組織型式,
只要能「找一群人,挺一群人」,那都是好的。
在台灣各地,有農民市集、以及農友小舖等等各類組織,都是CSA ,對小農們很重要。

從找好東西吃到CSA:在小菜舖裡,找春天
會搞「大王菜舖子」這樣一個「社會企業」型態的CSA,其實是無心插柳的。
三年多前,我們為了迎接孩子的誕生,找好食物吃,發起了一個共同購買,
與住在鄰近的朋友們一起向附近村子的農人買菜,由於是有機栽種、當天鮮採的食材,十分美味。
且大家時常一起下田採收,跟農人成了朋友,彼此間很信任,吃得很安心。
愈來愈多朋友,喜愛這樣的方式取得食物,加入者愈來愈多,且出人意料的快速。

有一天,一群小農告訴我,我們這一群人,支持了他們繼續耕作。
這讓我十分興奮,心中立下決定,要努力把這個支持系統搞起來。
那時候我們只有3個夥伴,決定進行一場CSA的實驗,成立了一個小菜舖子做為通路平台。
透過這個平台,我們把食物配送到每一個家庭,同時努力呼朋引伴,穩定與匯聚這股消費的力量。
當小農需要幫忙銷菜時,我們就用這個力量,支持他們。

我們讓父母帶著孩子跟我們一起下田,去看食物的來源、去認識農夫和食物。
我們透過彼此的熟識成功建立了信任,這個信任在朋友網絡之間傳遞了開來,形成了更廣大的信任。
為瞭解決認證的困境,我們開始幫有機種植的小農做檢驗,用「以物易物」的方式,
由菜鋪子支付檢驗費用,農人們不需付費,只要交付生產的食材抵付交換。
由菜舖子把關種植環境與農法,只要通過檢驗,確認食材純淨沒問題,就可以幫忙銷貨。

實驗結果很順利,我們建立的社會信任,同時解決了小農面臨的信任與通路困境,這確實是條可行的道路。
愈來愈多的在地有機小農,加入菜舖子,被這個CSA裡頭的家庭所支持,
菜舖子也因為它們彼此的支持,存活了下來。
我在CSA裡,隱約看見了小農的春天。
這對從事了十幾年的城鄉規劃、覺得一事無成的我而言,心中的爽快真是難以言喻。

發現CSA的魔力:從食物產業開始的合作經濟
菜鋪子這個CSA的操作,現在感覺是比較穩定了。穩定的消費群、長期穩定地的支持著小農。
我也漸漸發現,這個力量正在擴張,被支持的不只是小農,被消費的也不只是食物。
我們跟小農契作黃豆、交給年輕匠師,製作豆腐豆製品。
我們開始和小農合作種小麥、讓手作麵食的師傅為我們作麵包與麵條。
我們和種茶樹的部落合作、除了榨油也把剩餘的苦茶粉作成家事皂。
還有各種作醃醬菜、果醬的媽媽,為我們作福菜、蘿蔔干、金棗醬…等等。
不只穩定農人的收入、也支持能力好的手作匠師們,把加工收益也留在鄉村。
這種小型的、底層的生產者之間的合作互助,其實是一種典型的「合作經濟」,
非常適合在鄉村地區發展。因為在鄉村裡,絕大多數是這類小生產者。

菜舖子是極好追求美好生活的一群人,尤其手作與有機種植,不倚賴石油的生活與用物。
我們這些在地生活,很多人感到興趣,常來看我們,希望學會這些好生活。
於是,我們把它設計成「在地好生活」的小旅行。
很多人被吸引來到這哩,學習過鄉村裡的好生活。
在旅行中,學會了手作豆腐、怎麼作麵包,還學會了手作麵包窯、手作木工與各種自然食器…

這些小旅行,持續不斷地帶來了一群群朋友,住在在地的民宿裡。
就這樣,會作蘿蔔乾的社區媽媽、做麵包的女孩、很會手作木食器的年輕工藝家、
過好生活又愛交朋友的民宿主人…,任何跟好食物有關的,有好手工的,會生活的,
都可以被這個CSA支持,過自己想過的生活。
一個小小的在地CSA,可以從食物產業的配送食物開始,把農事體驗、手作學習、旅行住宿、
在地生活學習…等等連結起來,在鄉村開啟無限可能的合作性經濟。
這真是令我感到驚訝。

「這個CSA還可以為農村做些甚麼?」,當我發現CSA的魔力,我就習慣性的這樣想。
這幾年,破壞農村的事件四起,喚起我們更急迫的做一件事「讓更多的人住進鄉村」。
人們一定會守護屬於自己的生活棲地,我是這樣想的。
於是,我們用菜舖子的資源,設立了「農法學堂」。
在學堂裡,有菜舖子提供的一片乾淨土地,和擅長自然農法的農夫們擔任帶領者,
讓有心回歸農村的年輕人,專心學習耕種,學習真正成為一個食物的生產者。
為期半年在鄉村的農耕生活,讓他們有機會落地生根,看看自己是否真的適合成為農人,然後,住下來。

菜舖子在他們歸農之後,提供了所需資金與通路的合作,支持他們各自佔下另一片沃土良田。
現在,已經有了一群新農夫學會種植,佔了幾甲地,開始關切週遭水源、關心可能的開發…
關心與它們相關的一切,遠遠超過了那幾甲地。
我們用CSA悄悄發起了一場佔地運動。有朋友笑我們,愈來愈不務正業。

我們不知道
一個CSA,還可以施展多少的魔力?
但是我們知道
我們要用力施展它的魔力那小農、還有村子裡的人,大家一起過著好生活。



文/大王 轉 http://www.wretch.cc/blog/cutenana0704 

2012年5月6日 星期日

超級除蟲高手! 蝙蝠每晚吃掉1000隻昆蟲



台北市立動物園與國立自然科學博物館合辦「星空怪獸-蝙蝠傳奇」特展,5日起在保育補給站(原動物園園外服務中心)開展,展期到101年12月31日。

今天上午台北動物園園長金仕謙與國立自然科學博物館副館長周文豪,共同為「星空怪獸-蝙蝠傳奇」特展揭開序幕,歡迎民眾免費參觀,一起來認識唯一會飛行的哺乳動物—蝙蝠。

哺乳類已存在2億年以上,一群特化成會飛的翼手目約在5千萬年前出現,除了南、北極之外,蝙蝠分佈遍及全球,由於多數蝙蝠晝伏夜出,因此對蝙蝠的研究雖然有130年的記錄,但瞭解仍相當有限。

全球已知蝙蝠種類約1200種,而台灣地區目前已知的蝙蝠超過35種,其中台灣特有種及特有亞種就超過19種,這次「星空怪獸-蝙蝠傳奇」特展透過多媒體藝術牆,玻璃雕刻、3D立體影像、燈片、化石模型、生態影像等方式呈現,全方位剖析蝙蝠的奧秘,瞭解蝙蝠的獨特性及對生態的貢獻。

動物園在蝙蝠的研究方面,曾獲得台北市政府99年度自行研究計畫優等,以「台北市立動物園次生林內台灣管鼻蝠微棲地選擇」為研究主題,發現管鼻蝠日間之棲息場所以筆筒樹枯枝最高,月桃枯葉與綠竹枯竹筒次之。動物園環境開發低、干擾少,正好提供給蝙蝠一個可以棲息和覓食的綠地,而蝙蝠也是目前本土動物中被瞭解最少的一群。

特展分成蝙蝠的起源、全球的蝙蝠、台灣的蝙蝠、蝙蝠妙相、蝙蝠與人類的經濟等內容。蝙蝠外形較不討喜,但在生態上扮演著很重要的角色,除了控制昆蟲的數量之外,許多的植物是藉由蝙蝠來傳粉、繁衍的,蝙蝠每晚可吃掉1000隻昆蟲的,是生物防治高手;邵氏長鼻蝠是龍舌蘭唯一的傳粉者;有20多種野生香蕉完全只能靠蝙蝠傳粉;水果之王榴槤也是靠當地的果蝠傳粉才能繁衍。

蝙蝠在熱帶森林中扮演舉足輕重的角色,對人類經濟貢獻很大。
蝙蝠分為兩個亞目,翼距從14公分到200公分左右都有,大翼手亞目的眼睛大、視力好,主要依靠視覺來辨認物體,通常以果實及花蜜為食;小翼手亞目通常視力退化,主要依靠回音定位來辨識物體,除了食蟲外,還有以肉、魚、蛙、鳥等為食,以及行為酷似蜂鳥食花蜜蝙蝠。
台灣的蝙蝠有不少種類生存於森林內,包括樹棲型或岩洞棲息的蝙蝠,蝙蝠的形態、生理及行為十分獨特,但多數生態仍不太清楚。難得一見的蝙蝠特展,讓你能在短時間內對這種東方的吉祥動物和西方的邪惡象徵,有一個全新的體認。


轉 NOWnews 生活中心/台北報導